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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骨小说www.yuguxs.com提供的《赐嫁东宫》40-50(第7/14页)
来,忙笑呵呵地上去:“哥哥今日回来得早,看来今日这是没接到侧妃娘娘?”
他瞧了眼窗外:“也是,这雨忒大了,殿下怎舍得让娘娘冒雨跑一趟呢?”
茂才坐在炕沿上,扯住湿了的鞋子,一把拽下来撂在地上,才对着那小太监瞪一眼:“再议论主子,当心你的皮。甭愣着,还不快去给你爷爷打点热水来!”
那小太监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,提着桶走出门了。
门一阖上,屋子里只剩落雨声。
茂才拧着裤管上的水,悠悠叹口气。
他这次是看走眼了吗?
这事出得蹊跷,若真是顾侧妃做的,以殿下的英明,用不了几日,一准水落石出。
以殿下这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,到时候,东宫里这个侧妃,刚刚崭露头角,轻则失宠重则丢命,恐怕还得连累顾家。
但若不是侧妃做的……
茂才看着外头的雨,眯起眼睛。
殿下一向极其厌恶这种宫廷争斗,沾惹一点都嫌脏,就算心里知道侧妃委屈,恐怕也不会想沾惹此事。
到时候侧妃只能自己想法子洗清冤屈,可在这东宫,没了殿下出手,只能是难上加难。
茂才长叹一声,只能看侧妃自己的造化了。
他越不过魏有得去,只能在旁人身上谋前程。他先前把宝押在了顾姝臣身上,只因殿下向来不近女色,唯有侧妃尚能入得了太子的眼。
一个小小侧妃,跟太子殿下身边的二把手比起来,自然不算什么。可若是他能成了太子妃身边的一把手,乃至于未来皇后身边……
门外脚步声传来,茂才收回了思绪。
得了,他想得再多也是无用。没了侧妃,日后还会有别的新人不是?殿下既能在顾姝臣身上开这个头,京城贵女多的事,只要自己慧眼独具,何愁日后没有别的出路?
茂才心里琢磨着,太子殿下喜欢娇媚活泼的,以后他只要照这个谋划就成……
继圣轩书房里,沈将时看着窗边坐塌上的小绣篮,微不可闻地叹口气。
绣篮里放着针线,最上面搭着一个香囊,杏花色的锦缎上,绣着几丛修竹,竹子下面还有一朵未绣完的海棠花。
会是她做的吗?
沈将时脑中闪过这个想法,呼吸微微一滞。
顾姝臣带着泪的水眸又浮现在自己面前,沈将时烦躁不安地放下手中瓷杯。
他从小就知道,这宫里没有一方净土,每一寸宫墙下都埋着冤骨。
从前那些事,母后虽有意避着他,可母后忘了,以他的才智与记忆,饶是当时不明白,长大后也看了个一清二楚。
沈将时握着瓷杯的手攥紧,指节泛白。
为了上位,母后害过的人,一点也不比父皇害过的少。
只是母后心思缜密,藏得深沉罢了。
如今,他虽不必像父皇一般,兄弟阋墙、手足相残,可只要他是太子一日,只要下一任储君会出自东宫,这后院里的纷争就不会停。
之前他刻意避着东宫里的两位侍妾,东宫里倒还算是平静。谁知顾姝臣来了之后,恍若往东宫平静的湖水里投入一颗石子,瞬间激起千层涟漪。
初见顾姝臣时,只觉得心思纯良到有些傻气,又体谅她在家里是幺女,初来乍到这深宫之中难免害怕,才多照拂几分……
难道这一切,都是她故意做出来给自己看的?如今的局面,是不是都是她的谋划?
沈将时手又收紧了几分,忽然只听一声脆响,手中瓷杯竟然被他生生捏出一道裂痕。
茶水溢出来,湿了他有些冰凉的手指。
“魏有得。”他冷冷开口,见魏有得从帘子后进来,沉着脸吩咐几句。
翌日一大早雨便停了,金乌照亮琉璃瓦,洒下金光一片。
沈将时从宫里回来,就见魏有得匆匆来报。
内侍服侍着他换下朝服,沈将时看了魏有得一眼,缓缓开口:
“如何?”
魏有得笑得有些尴尬,弓着身子回话:“殿下,方才叶兰来回话,说……”
沈将时换下了朝服,回身坐到书案前,抬眼看着魏有得:“说什么?”
魏有得挠了挠头:“说娘娘昨夜吃了粥,抓了把瓜子喂鹦鹉,喂着喂着突然跑到榻上滚了两圈,大叫说自己命好苦,被封嬷嬷和采薇劝了半晌,又爬起来吃酱菜……”
沈将时听得直皱眉,一拍桌案:“什么有的没的,挑重点说!”
魏有得头愈发低,声音细若蚊吟:“没了……”
沈将时一怔,面色沉了沉:“今早呢?”
魏有得彻底撑不住,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:“殿下,叶兰说娘娘还没起身呢……”
魏有得准备承受太子殿下怒火的时候,却只听书案后传来一声轻笑。
他诧异抬首,只见太子殿下嘴角微扬,怎么也不像是恼怒的模样。
她倒是坦荡。
抬手让魏有得下去,沈将时走到窗前,拿起篮子里快要绣好的香囊,放在掌心里缓缓摩挲着。
流苏上带着淡淡的桂子香,修竹下的海棠花还差两片花瓣。春风吹过檐下翠竹,与香囊上的竹子相映成趣。
沈将时望向窗外,仔细思索起昨日的事来。
张孺人已经醒了,只是还很虚弱。沈将时派人去问过,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只是在听说香出问题之后,叫探望的太监给太子殿下带句话。
她说,她相信侧妃品性,这事定不是侧妃做的。
相信侧妃品性……
沈将时眸光微动。
东宫里三个女子,除了中毒的张氏,就是顾姝臣和许氏。
这事若不是张氏自导自演,极大可能是顾姝臣和许氏中一人做的。
许氏的香昨日他便派人去取,只是许氏素日爱用香料,那一匣子雪中春信已经用完了。
顾姝臣的香他已经让王太医查看过了,并没有什么不妥。
他也派人去查过这毒药,确实来自北地。如此一来,来自北地世家、且幼年曾在北地生活过的顾姝臣,嫌疑颇大。
沈将时抚了抚香囊,自然,张氏的嫌疑也不能排除。为了上位争宠,有人费劲心思使尽各种手段,甚至不惜损伤自己。
除去东宫里的人,还有宫里的……
这香毕竟是宫中赏赐下来的,若是宫中有人动了歹心,那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了。
如今父皇年龄大了,身子也日渐虚弱,宫中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,万万马虎不得。
思及此,沈将时又叫来了内侍,让他们去仔细查探这香的来源,再好好排查那日负责张孺人膳食的人。
…………
早上的太阳明晃晃地照进来,落在顾姝臣的睫毛上。
她被扰了梦境,老大不乐意地睁开眼睛,幽怨地盯着帐子。
她昨夜睡得极其不安稳,半夜里醒来好几次,好不容易睡着了,还连做了几个噩梦。
梦里,她被关在冷宫里,明明是夏日的天气,冷宫里却冷得出奇,外面的光照不进来,她被一根小臂粗的链子栓在墙上。墙边开了个狗洞,有人把发了霉的馒头从里面丢进来……
想到梦里那股子绝望的感觉,顾姝臣又不禁打个哆嗦,拉了拉身上的锦被。
外面竹青听到动静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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