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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骨小说www.yuguxs.com提供的《今天霍总被气死了吗?》30-40(第7/17页)
所以总觉得今晚喝醉,多半是为公事应酬,这就让他有点心疼。
把房间空调打足,搅把热毛巾回来给人仔细擦脸。
霍承光今天穿了件套头毛衣,露着里面的休闲衬衫,陆溢阳犹豫着还是跪上床,俯身揽过他肩,在清冽木质香中抬起他身体,费力把毛衣脱了。
剩下的,嗯,陆溢阳有点犯难。
好脱,但不敢下手。
心里坦荡时,手下就无情,如今心中有情,把心上人脱光这种事,像趁机揩油似的。
陆溢阳把大灯关了,开盏小夜灯,坐到床边看霍承光睡颜。
很多事没经验,总告诫自己要守着分寸,可眼下这情况,怎样才算有分寸,陆溢阳也不知道。
不脱,怕人穿着睡不舒服;脱,他不坦荡,有瓜田李下之嫌。
正踌躇呢,霍承光倒伸了手。
人没醒,大概就是觉得不舒服,下意识想把胸口扣子解开。
陆溢阳就不犹豫了,上手帮他,从上到下一粒扣子一粒扣子解,露出里面贴身的黑色高领衫。
霍承光素有衣品,搭配简洁又时尚,如今脱到最后一件,光线那么暗,都能瞄到薄薄布料下带有肌肉轮廓的结实胸型,随呼吸缓缓起伏。
从“非礼勿视”一路默念到“阿弥陀佛”,把衬衫扒拉下来,陆溢阳鼻尖都带出心虚的汗。
瞥一眼霍承光下身,陆溢阳喉结滚动,只敢抽个皮带,裤子真没法帮忙脱,这事陆溢阳做不了,做了今晚更睡不着。
最后扯过被子给人盖上。该走了,可陆溢阳被心中翻涌的情愫定住了。
这晚清醒的就他一个,机会难得,就不能允自己几分钟吗?
他趴床边,痴痴看床上人,看线条美好的眼型,高挺的鼻梁,分明的下颌和脖颈。
看一切能被看的地方。
怎么就有这种人呢?身上每个部位,都像完美程序编写而成,赏心悦目又自成一体,纵使给每个部位编码,也找不出任何可以替代的语句。
唉,咋办?
想亲!
好想……
心怦怦跳,陆溢阳凑过去,用自己的唇贴上霍承光的。
唇瓣干燥,并无酒味,让人瞬间沉迷。
相贴几秒,锤子凿了天灵盖,陆溢阳一下醒神了。
他在干吗?
他居然在亲霍光?
他竟然鬼迷心窍到心中挣扎一下都没有,就直接亲上去了?
陆溢阳被自己的妄为吓到。
仙女被亵渎,他该死!打手心!好歹给人擦下嘴吧。
可怎么敢?亲吻已然胆大包天,还擦!万一把人擦醒,让他怎么解释好?
陆溢阳颤着手关掉小夜灯,屏息起身,在黑暗中蹑手蹑脚倒退出去,连最后那下拧门把,都足足用了三秒。
活像惹出一分贝,秘密就要包不牢。
周末两天又是窝在家里,霍承光一下午都陪着陆溢阳,帮他复盘近期阅读。
在好学生的提问下,话题发散,讨论演变为对哲学体系的梳理。
在平板上一面说一面画思维导图,霍承光从亚里士多德说到黑格尔,从笛卡尔说到胡塞尔。
第一次直观地接触哲学这个素来被陆溢阳视为艰深的课题,好在授课老师魅力十足,讲解深入浅出,不急不缓娓娓道来,听得他津津有味。
霍承光最后说:“你要感兴趣,可以看这几本书,理清一些脉络。但也不用高看哲学,没经过哲学训练的人,思考可能流于浅薄,但陷在里面反而走火入魔。我觉得只有一条真理需要把握,就是尺度。”
他一边说一边把平板和手写笔放回茶几,用夹子拨铁丝网上烤的柿子和栗子。
炉子上煮的瓦罐奶茶开始沸,霍承光拎起壶柄,各倒一杯。
“尺度?”陆溢阳端杯闻了闻,奶香四溢,熨地人心脾都暖:“平衡吗?”
“对。”霍承光把瓦罐放回烤架:“小孩子执着‘是’与‘非’,成年人的思考只停留在是非上是不够的。”
“是和非,Yes or No, 是绳子的两头,问题是我们停在绳上哪点才对?时间、地点、心理倾向、对未来的预测……改变一个外部因素,原本正确的点也会变成错误,所以找出这个决胜点才是关键。”
围炉煮茶的用具和成双的建盏鎏金杯是霍承光前两天网上买的,看起来就很高档。此刻室内只开地暖,阳台窗户留了巴掌大的缝,两个狗窝沙发隔在寒与暖、光和暗的交界处。他们一人坐一个,颇有兴致地摆弄地上的红泥炉。
气氛超好,适合闲聊。
奶茶烫,陆溢阳换手,捧杯慢慢喝,垂下的睫毛又长又密,阳光下特别出挑。
霍承光收回视线,坐在太阳照不到的另一边,喝完奶茶,目视空杯说:“做决策就是找出这个决胜点,将来你规划事业,处理感情,只要正确把握尺度,人生路就能走得顺畅。”
陆溢阳举杯动作一顿,继而一口喝完,眼睫未抬地问:“什么是事业的尺度,什么又是感情的尺度?”
不着力地摇晃杯子,霍承光说:“在不影响健康和家庭的前提下,全力追求事业成功是一个男人与生俱来的责任。要主动,要规划,上升通道要清晰。毕业三年、五年、十年后回头看,每一步走扎实,不要浪费时间。”
陆溢阳嗯一声。
霍承光放下杯子,夹个栗子剥开试吃,说好了可以吃了,又试吃柿子,说再烤烤。
弄完这些,终于没再能够倒腾的,他停手继续前话:“至于感情的尺度,重要的是能分辨自己内心。人生漫长,一时意乱情迷不算什么。缘分天注定,得多看些人,碰到正确对象的概率才会大。”
“承哥,这说法不矛盾吗?”陆溢阳咧嘴笑,直直看过去:“碰到正确的人,不得先意乱情迷?所以意乱情迷怎么就不算什么了?如果缘分天注定,那和多看点人有什么关系?看再多,不是你的仍然不是你的。就那一个,碰上了就是碰上了。”
霍承光有几秒哑口,很快笑起来:“你懂我意思。”
陆溢阳歪头瞅他,一脸纯良,闪着疑问,好像在说你到底什么意思?
霍承光剥出几个栗子,放到对面果盘里:“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喜欢过人,我追了,处了几个月发现不合适,就分了。”
“事后回想,人真地很容易被一些自以为重要的外在条件吸引。当时觉得喜欢,只是因为在机场我凑巧弹了一段钢琴,他应和着我拉了一段小提琴。你知道的,就是那种机场快闪秀。同学把我们合奏的视频传到网上,很多人在下面留言,说钢琴和小提琴天作之合,不在一起天理难容。可是后来我发现,真在一起才难容。”
“所以,一时意乱情迷真没什么大不了。”他自嘲笑笑:“整日沉溺小情绪,就过了。”
有一百种逻辑去反驳,可陆溢阳没像之前那样开口,光光琢磨他大段话里一个“也”字,就有些明白了。
霍承光见他只吃栗子不搭腔,就把话题扯回叔本华。
下午茶吃得饱,晚饭不怎么吃得下,陆溢阳难得懒地动,最后两人决定跳过晚餐。
霍承光说明天要上班了,晚上直播完再一起看部电影吧,就当给新年假期做个完美ending。
电影是霍承光挑的,陆溢阳心神不在,放什么都不想看,所以看什么都可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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